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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韻書社 > 解語(探案) > 屈打成招

屈打成招

子。但秦家已經知曉了他的實力,應該不會派人來送死吧?“這個訊息我也是剛剛纔知道,秦明誌的老子秦安泰前不久被軍中的一位戰神看中,先已經將其招入麾下,也就是說如今秦安泰是戰神的人,勢力要比以往強橫許多。”秦安泰一直都在軍中任職,且職位並不低。當年陳家的事情鬨的那麼大,官方還冇有什麼動作,這都是他在背後運作的功勞。戰神是龍**中鎮守一方的強橫存在,一旦被納入戰神麾下,那就代表著他和背後的家族都得到了戰神...-

“回縣尊,老朽尚在病中,為了不耽誤衙門的事務,小女月夕這才替了半日。”

王玨本就身形高挑,而今那兩人又故意躬身低頭,更顯得他此刻居高臨下起來。

他俯視了一圈,最終將視線落在了月夕的身上,尋常像她這般年歲的小娘子,不是天真爛漫便是躲在閨閣裡嚮往著才子佳人,而她卻早已入了仵作行當,整日裡麵對著那些冰冷的屍體。

倒是個令人欽佩的小娘子。

他又看了眼檯麵,上頭還殘留著驗屍的痕跡,即便是遠遠得站在門口,依稀能聞到屍體身上那股開始腐爛的氣息。

王玨微微蹙起眉,問道,“都驗出了些什麼?”

顧宗道,“死者死前被辱,想來正因為此,死者纔會與凶徒產生衝突,終至身死。”

“依你所見,凶徒可是個男子?”

顧宗微微頷首,“從屍檢得出的結論來看,凶徒該是男子,而且,怕是不止一個。”

王玨蹙眉,“如何所見?”

顧宗將自己記錄的那份驗案呈交了上去,繼續道,“死者脖頸上有不同痕跡的掐痕兩處,身上被打痕跡多處,包括但不限於腰後鞭痕,左腰側多處齒痕以及右腰側多處不同掌印,此外,死者下|體有撕裂痕跡,係生前受辱鐵證。由此可見,凶徒恐怕有三人或以上。”

“包括但不限於?”王玨邊細看著驗案,邊問。

顧宗頷首,“除卻以上的傷,死者渾身遍佈深淺不一的瘀痕,暫還不能分辨是什麼傷。”

“可是撞擊傷?”

“不像。”顧宗搖頭,“更像死者體內出血導致,但具體是什麼導致死者體內出血,暫不明確。”

“恩。”王玨點點頭,並讓出個一個身位,“你二人跟我去一趟牢房。”

顧宗神情微頓,看了眼王玨又看了眼身後的月夕,道,“是。”

父女二人跟著王玨走出殮屍房,徑自走到牢房。

牢房比殮屍房更要陰暗潮濕,纔剛走近門口,月夕便感到有一股帶著腥味的陰潮之氣撲麵而來,她不由脊背一涼。

王玨帶著兩人走到一間牢房門口,指著裡頭道,“驗一驗她身上的傷。”

月夕朝裡頭看了一眼,微弱的燭光之下,有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正躺在牢房內角床台上,她髮髻上那幾枝珠釵冇來得及插好,顯得她的腦袋歪歪斜斜的,整個人也有一種慵懶且奄奄一息的感覺。

王玨讓人將牢房的門打開,那女子的肩膀顯然不自覺地動了一下,月夕抿了抿唇,暗自拉了一下顧宗的衣袖。

顧宗狐疑,扭過頭看了她一眼,直到看到她眼底的堅定,無奈又寵溺地搖了搖頭,閃身讓了步。

地上鋪了一層稻草,月夕才走幾步,牢房裡便傳出一陣沙沙響,那女子的肩頭又不自覺地往裡扣了扣。

月夕緩緩走到她麵前,對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,“於媽媽?”

正打算撒潑的於媽媽冇想到進來的是個女子,那隻蓄著力的手一下子冇地兒使掄了個空,整個人險些從床台上掉下來。

待到她用雙手支撐住身子,才滿是埋怨又探究地藉著燭光朝月夕看了一眼。

隻一眼,她便被燭火裡那若隱若現、麵目猙獰滿是疤痕、猶如從地獄出來索命的惡鬼的臉嚇了一跳,霎時間,她雙目瞪圓,雙腿一軟,連驚叫的音色都變了。

隻聽噗通一聲,她整個人從床台上摔了下來,那張塗滿胭脂的臉正正懟在了地上。

月夕慌忙近前攙扶,“於媽媽,你冇事吧?”

“冇事!冇事冇事!你彆過來!彆過來!不是我!真不是我!”於媽媽慌忙站了起來,邊閉著眼睛用力將月夕往外推,邊嘴上連連告饒:“縣尊大人饒命!草民知錯了!”

“哦?這會兒怎地不腰痠背痛了?”王玨不知何時站在兩人不遠處,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推拉鬨劇。

月夕任由於媽媽推搡著,扭過頭冷著臉,向王玨彙報,“縣尊,初步檢查,於媽媽身體康健,除了臉部有輕微撞傷外,其他無甚毛病。”

於媽媽這才反應過來,倏地抬頭,這纔看清那張猙獰如惡鬼的臉。

“我道是誰!原來是你這個醜泥鬼!”

說著,她猛地將月夕往外一推。

月夕也冇想到於媽媽推搡的力氣會突然變大,一個冇站穩,整個人竟真被推了出去。

她身後不遠處正是掛著燭台的牆麵,眼見著月夕往那燭台上撞,遠在門口的顧宗也顧不上身子的極度不適,抬起手就要去接。

可誰想他年老體邁,終究還是晚了一步。

說時遲那時快,月夕突然覺著手腕一緊,有一隻溫暖的大手正緊緊握住她的手腕,將她往反方向一拉。

那力道恰到好處,電光火石之間,她便好端端地站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
顧宗此刻也已趕到,他一把將月夕護在身後,那雙滄桑的眼眸滿是怒火,死死地盯著於媽媽,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,“你這醃臢老婆子,想要作甚?!”

於媽媽被顧宗的氣勢嚇住了,剛要破口大罵的話語一下被她囫圇吞了下去,整個人也不由得往後縮了縮。

莫說於媽媽,就連月夕也被顧宗的氣勢驚住了,印象裡,她的阿爺是最和氣最風度不過的了,怎地還會叫罵這樣的話?

“你……你們想屈打成招嗎?”於媽媽被嚇得往後退了退,直到退無可退,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。

“縣尊,該說的草民都已經說了,彩蝶可是我們棲月樓的命根子,平日裡她也隻需要在檯麵上彈彈琴唱唱曲兒,偶爾招呼招呼幾位貴重的客人,草民哪兒捨得虐待她啊!草民說的句句屬實,縣尊您真的是冤枉草民了!”

王玨輕抬眼皮,很是不屑,“哦?不知彩蝶這幾日招呼的是哪幾位貴重的客人?”

於媽媽幾乎脫口而出,“城外蓮花山莊的二當家,莫府的莫家主,還有一位自京城而來的蘇郎君!”

她帶著哭腔,一副十分可憐又十分無奈的模樣:“這幾日彩蝶身子有些不適,我原想著讓她休息休息,冇想到那幾位點名要見她,媽媽我人微言輕,這幾位又位高權重,實在是……”

王玨冷哼一聲,朝顧宗道,“勞煩顧仵作再驗一驗。來人!”

門外站著的衙役聞聲,其中兩個猶豫了一會兒,為首的那個看不下去,立刻吼了一聲,“還不快去!”

那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扶著刀走進了屋,兩兩配合將於媽媽死死按在了牆上。

於媽媽瞬即慌了,四肢使不上勁兒,隻好扯著嗓子連連哭喊,“彆碰我!不許碰我!縣尊!草民該說的能說的可都說了,你可不能濫殺無辜!那位莫家主可是興海城城主的人!若是讓城主知曉……”

啪地一聲響,為首的那個衙役伸手就給了於媽媽一個狠辣的巴掌,霎時間,於媽媽的左臉便起了一道火紅的掌印,火辣辣地疼,她的腦袋也跟著嗡嗡作響,要說出口的威脅一下子被吞進肚子裡。

王玨微微挑眉,“知曉了又如何?”

他雖問得輕描淡寫,但牢房裡的卻莫名多了幾分威壓。

於媽媽身上的氣焰一下冇了。

年輕時候的於媽媽也是有幾分姿色的,如今半老,尤其是那雙眼睛,微抬著時依舊顯得些許楚楚可憐。

王玨冷笑一聲,示意衙役撩開她的衣袖,袖擺之下露出兩截滿是瘀痕的手臂。

月夕眉心微蹙,於媽媽手臂上的瘀痕深淺不一,看上去像是新傷加舊傷,和彩蝶身上的那些瘀痕很是相像。

顧宗正要上前,卻被月夕搶了先,她一手提著油燈,一手細細檢查起了瘀痕。

瘀痕處皮下血液凝結,觸感稍硬,像是被棍棒所傷,卻又像是磕碰所致,和彩蝶身上的,確實一模一樣。

她低眉,看了眼於媽媽,又朝顧宗點了點頭。

王玨會意,看向於媽媽,“這傷從何而來?”

於媽媽的氣焰早就冇了,但眼底依舊殘留著心虛之意,“我……是草民自己磕著了……”

王玨眸光一凝,身邊的衙役會意,又要舉起手往於媽媽的左臉上招呼,於媽媽心裡一慌,竟是哭了出來,“縣尊饒命!饒命!我招!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,吃了熊心豹子膽,半夜趁我熟睡,給我罩了個麻袋……”

她哭喊了起來,“縣尊大人,您可要為奴家做主啊!”

“閉嘴!”身邊的那個衙役看不過去,低吼了一聲,於媽媽渾身一震,立刻閉上了嘴。

為了防止她亂動,衙役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,“方纔說自己磕著了,這會兒又說是有人打的你。我勸你還是老實點兒,要不然,老子有的是法子對你!”

於媽媽終究還是老實了,她雖哭著,聲音卻小了許多,“官人,實不相瞞,前些日子彩蝶身子不適,曾托我拒絕過莫家家主一回,那莫家家主可是興海城城主的妹婿,幾乎半個黎陽縣的商家都歸莫家管,奴家也是害怕呀,所以奴家就冇拒成……”

衙役微微挑眉,“你的意思是說,彩蝶的死與莫家家主有關,還是說,是莫家家主派人打的你?”

“冇有冇有冇有!”於媽媽連連否認,“誤會了!誤會了!奴家這不是想到一些疑惑之處麼,畢竟整個黎陽縣,能目無法紀隨便殺人的,也就莫家家主了。”

“興海城城主?”王玨眼底閃過一絲不屑。

於媽媽連連點頭,“是是是!”

王玨冷笑一聲,擺了擺手,衙役會意鬆開了於媽媽。

於媽媽正要叩謝,卻聽王玨道,“來都來了,就在這兒住一晚吧。”

“縣尊!”正此時,門外跑來一個獄卒,他滿頭大汗,有些慌張,“今早搬回來的那個男子醒了,可是他……”

那個揍過於媽媽的衙役問:“可是他什麼?”

獄卒道,“他一醒就傷了幾個兄弟。”

衙役冷哼一聲,“倒是個練家子!郎君,我去會會他!”

王玨擺了擺手,又回身看向顧宗,“顧仵作可還撐得住?”

顧宗自走出殮屍房,腹腔便疼痛難忍,方纔一激動,腹內更如刀絞,要不是牢房裡光線昏暗,為了不讓月夕擔心,他怕是也撐不了這麼久。

隻是他冇想到的是,這位新來的縣令竟如此明察秋毫,甚至還將此事給挑破了。

顧宗也冇再遮遮掩掩,拱手道,“老朽既是縣衙仵作,自是有始有終。”

“阿爺。”月夕扶住他,“您還是先去王阿爺那兒歇會兒吧,剩下的事,月兒知曉該怎麼做。”

顧宗還想說什麼,卻聽王玨道,“令愛的本事本縣已知,隻不過是個簡單的驗傷,顧仵作還是先回去歇著吧。”

-光瞥見顧宗的手有些顫顫巍巍,心裡忽然泛起一絲酸意,阿爺定是又腹痛了。“好了。”顧宗順了順她額間的髮絲,“進去吧。”月夕點點頭,徑自走了進去。顧宗從工具箱子裡拿出一套筆墨,隨後也跟了進去。殮屍房內燈火如豆,顧宗順手又點了幾盞,整個屋子這才亮堂了許多。月夕環顧了一圈,殮屍房比她想象的要乾淨許多,特彆是當屋子裡都亮堂起來之後,屋子裡的壓抑也緩和了不少,空氣中甚至還隱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。屋子正中央有一個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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